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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热爱的学校

我曾为自己的未来做过无数的设想，我曾在梦里干过无数惊天地泣鬼神的非主流的不正经事业，但在混迹校园20年之后还是做了一个最为中庸，甚至是最为平庸的决定，当个教师。在2008年左右人们的头脑里，教师还算是收入不错、社会地位较高、生活较为安逸的职业，所以那时已经老气横秋的我认为这个职业完全符合我好吃懒做的个性。
因此我于2008年在军事研究所、路政研究所以及两所中学的抉择中最终选择了久负盛名的长安一中作为自己人生事业的起点。从此，我步入了中等稳定收入的社会主流行列，同时也开始了自己悲催的乡村支教生活。
面试时我看着这所学校的建筑总觉眼熟，似乎是在某一世与它有份孽缘，缘起缘灭，终归又回到这里。这种神秘的因果论让我不寒而栗，后来跟哥们说了以后招来一顿臭骂。在哥们的提醒下，终于想起曾在去翠华山的路上见过此校，当时使用了一切表示惊叹的脏字来感慨这鬼地方还能有学校，结果冥冥中因果轮回，把我轮到这个地方来教书了。
来应聘的时候曾听见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之后响起的，竟然是老师浓重乡土口音。那时的我来西安已有七年光景，对西安话自诩也会说一二，但没想到这里的老师所言，我竟几乎听不懂，那语音平仄交替，抑扬起伏，不曾有吴侬软语的九转八回，只有秦地沉稳顿挫，似一种祭祀时神秘的歌曲回荡，仔细一听，这样的方音土语显然不是一人所说，此起彼伏之状似乎在急于昭示这里所跨越的悠远神秘的年月。一直以为早在我出生之前，普通话就已威加四海。家乡的孩子们只是在打架或骂人时为震慑对手而用家乡的方言喊出些脏字，所以我对于家乡方言的学习也只好从支离破碎的脏字开始。儿时回趟老家很是惊奇于当地玩伴一会用近似的普通话和我交流，一会又用流利的土语和家人交流。而现在，我所要生活的环境，竟然就是这样一个满是乡间土语的环境，而这土语又有别于西安市里的西安话，我偶尔可以跟人对说两句，但是几乎完全听不懂。我想这种感觉就和刚出国留学的感觉一样吧，所以我索性就把自己意淫成一个移居国外的移民，只是这个国外只是两千年前的秦国罢了。
上完我事业生涯中的第一节课后，学生开始对我熟悉了，于是他们在课下见到我会面带微笑向我致意，然后向我喊道“我操”。看面相他们没有敌意，可是听话听音，他们明明说的是“我操”，而且无论男女都如是喊，我猜测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民风淳朴，凡事发乎情而无需止乎礼？有回去厕所的时候一个男生在我身边喊声“我操”，我有些恼怒，心想这些孩子们该注意些修养，无论看到什么事情也该在老师面前注意用字。刚在胡思乱想之时，身后又响起一声“我操”。终于忍不住好奇去看他在骂谁，结果迎面而来的是一张笑容可掬的脸，其中带着几分因向我打招呼而没得到回应的尴尬，我才赶紧报以笑容。这问题直到语速慢的女生向我打招呼我才明白其中玄妙，原来那只是“老师好”的方音加速版。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我都是欣然地接受学生们带着满脸笑容投来的那句“我操”。

永远也忘不了那上床的兄弟。学校的老师和时光。

我时常做梦都能梦到学校里的生活，好怀念大学的时光。

学校总是能够给我们最深刻的回忆，欢乐与痛苦，回味起来都是那麽的有滋有味。但幸福总是我们身处其中时，没有感觉。

在学校的时光总是挥之不去，不管过了多少年，偶尔还是会梦到在学校的情景，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很羡慕老师们的工作。